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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急报 伤人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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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中秋过得还算热闹, 太子添了儿子,大阿哥的女儿也渐渐长起来,皇家第三代儿女双全, 是个极好的兆头。

    二格格和小阿哥年纪尚小, 奶娘抱着给长辈请过安就被带下去了, 因此这次家宴上最闪亮的小明星就成了胤褆的大格格。

    玄烨把大格格抱到膝头,拿了个软皮的蛋黄月饼喂给她。

    大格格不吵不闹, 弯起眼睛笑眯眯地说了句“谢谢玛法。”然后安安静静坐在膝头吃月饼, 看得人心里温软。

    玄烨笑着夸孙女,还特地赞了大福晋一声,夸她贤淑、明慧, 这才将大格格教养的这样好,又叫人拿了一对如意,分别赏给了大阿哥和大福晋。

    沈菡坐在上首看得清楚,大阿哥接下如意的时候,和太子急速对视了一眼,但两人旋即移开了目光。大阿哥带着妻子谢恩, 太子低头自斟自饮, 面无表情。

    小十一原本乖乖坐在胤俄的旁边,但时间长了见阿玛一直抱着那个妹妹,却不理会自己,心里有点不高兴。

    明明以前阿玛都只抱他一个的。

    小十一想了想,从面前的盘子里挑了两个白胖白胖的奶酥月饼,跳下座位,向着上首的阿玛和额娘跑去。

    胤俄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哎,十一”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只见小十一蹭蹭蹭跑到了皇上和皇后面前“阿玛, 额娘,给”

    然后就要往玄烨的另一条腿上爬“阿玛,抱抱”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玄烨笑起来“小机灵鬼儿。”

    大福晋很有眼力见儿,见皇上皇后都没有阻拦十一阿哥往上爬,赶紧上前,顺势就将女儿接了回来。

    接下来的时间万岁就一直抱着小十一了,殿里的气氛也重新圆融和乐起来。

    过完中秋,紧接着就是重阳,不过玄烨说了,在园子里不用搞得每个节日都这样隆重,也怪破费的。

    沈菡深以为然,要真是每个月都像中秋这样又是家宴又是开戏,还要和那么多福晋命妇应酬,真的怪累的。

    今年的重阳干脆只让膳房做些花糕,分着尝一尝,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

    石家送走宫里前来送赏的嬷嬷,对着桌上这八盒精致的花糕琢磨往年只有四盒,怎么今年这么多

    想来想去,最近宫里与石家有关的,也就是太子有了长子这一件事了。

    大约宫里是出于安抚怕石家心里有什么,或是太子妃嫉妒

    爱新觉罗氏自觉琢磨明白了宫里的意思,连忙带上花糕去后院看女儿,生怕女儿领会不了圣意,将来吃亏“虽说李甲氏产下了太子的长子,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是正经的嫡妃,远非侧室能比,无需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只看如今的大阿哥和太子,长子纵有些势力,和元配嫡子也比不了。

    瓜尔佳氏捏着帕子摇头“额娘,太子的长子,也就是我的长子,如何能不放在心上以后这话可千万不能说了。身为嫡母,将长子放在心上,用心教导其成才,才是太子妃该做的。”

    自古出嫁从夫,瓜尔佳氏很清楚,出嫁之后,她和太子就是一体的。

    太子好,她才好,太子若是后院不稳,名声受损,她做为太子妃同样好不了。所以她嫁进宫里,最重要的事就是辅佐太子,毕竟没有太子,哪来的太子妃

    她是皇上圣旨指婚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眼睛只盯着后院的侍妾庶子嫉妒争宠,眼界未免也太小了。

    叫皇上知道,恐怕不会对这样的太子妃满意。

    只看当今皇后,待后宫妃嫔亲切和蔼,待皇子公主们更是视如亲生,哪怕是待宫中的奴才,也一样慈爱有加,不断改善着宫人们的待遇。

    且不说宫外的人如何议论皇后,瓜尔佳氏进了畅春园这么多次,在园子里偶尔听到宫人们议论,就没有一个说皇后不好的。

    而且,只看皇上这些年对皇后的宠爱,便知这样的皇后才是皇上心中国母的典范。

    她要是想在宫中立住脚跟,圣意才是最要紧的。

    爱新觉罗氏瞧着端庄大方、贤良淑德的女儿,心里叹了口气。石家家教如此,她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女儿这样的性情也好,这样想才能在宫里那个地方活下去。或许皇上也正是看重这一点,才选了女儿为太子妃的吧

    女儿打小就有主见,爱新觉罗氏见她有了打算,也不多啰嗦了,换了个话题道“虽说你的嫁妆都是由内务府准备的,但那些都不贴心,咱们家另给你准备了一份,你好好收着,要是以后在宫里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有这些东西,至少不会叫你受委屈。”

    爱新觉罗氏将手里的嫁妆单子交给瓜尔佳氏“再有,皇上已经下了恩旨,让你阿玛重新担任正白旗汉军都统一职”

    这对石家和太子妃来说都算是一件大好事。

    一来,石家在军中的势力主要就在正白旗汉军里,石文炳重新回到京师担任都统,瓜尔佳氏出嫁后,在京里就有了依靠。而太子在军方的势力本就薄弱,石家哪怕只是回到汉军旗,对太子来说也是极大的好处,只看这一点,太子也不会忽视太子妃。

    二来,皇上能下这样的旨意,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看起来,皇上与太子的关系应该有所缓和了吧

    缓和不缓和的,单看个人自己心中怎么想了。

    赫舍里家听说今年石家得了双份的重阳节赏,自家却没有,心里自然也有点计较。

    石文炳要回京重新接掌汉军正白旗的消息也已经传出来了,宫里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赫舍里家难免担心,皇上会不会想要撇开索党,换成石家来辅佐太子呢

    毕竟傅拉塔的事情,最后因为没有实证,太子不好追究什么,皇上也高举轻放,并没有迁怒于太子,可皇上和太子心中未必没有不满。

    格尔芬有些担心,皇上不满,碍于太子在侧不好发作。可太子要是心里真的对他们家不满,恐怕石家到京后,太子会更偏向石家。

    他怕石家有了太子和皇上的双重支持和偏袒,将来占了赫舍里家的好处,或是取代他们的地位。

    索额图一双阴鸷、老迈、灰沉的眼珠子正盯着手里的邸报看,听到儿子的话,干皱的嘴角扯起一抹略带讥讽的笑“太子不满”便是不满,他现在也绝不敢舍了他们

    太子自觉翅膀硬了,是索党依仗着他,所以开始在他面前摆主子的谱。呵呵,实际上,离了索党,太子根本一无所有,什么也做不成

    傅拉塔死得好,也该叫太子好好看看,看看皇上如今对他的态度,看看到底是谁依仗着谁,看他可还有后退的余地

    索额图每次想起上次太子用主子的名分压制他,喝令索党退让的事情,心头就是一片阴霾。

    退让、退让,太子难道就不知道想想,他们现在依仗的到底是什么

    若是没了索党的权势和地位,看皇上还会不会这样顾忌所谓的太子。到时候,别说明年大婚了,没了索党,信不信皇上能把太子的婚礼拖到他三十岁

    皇上如果在朝中一手遮天了,哪个朝臣还敢说什么没了赫舍里家和索党,皇上要是哪天想废了太子立四阿哥,都不用犹豫的,想废就废,看看石家会不会给他说话吧

    格尔芬忐忑,说是这么说,但石家这一回京,太子以后在京里也确实不只赫舍里家能倚仗了。

    更别说,石家还有兵权。

    一旁的常泰看不惯他这副胆小的样子,不以为然道“石家那点兵权算什么,京里的水深得很,石家常年在外,单靠一个刚回京的石文炳,能翻起什么水花来。”

    再说了,就算太子真的想玩二桃杀三士的把戏,那他也得先凑齐三士才行

    格尔芬一愣“什么意思”

    常泰伸出食指猛地在格尔芬的脖颈处比划了一下,吓了格尔芬一跳,怒声道“你干什么”

    “斩草除根”

    “不行”

    才出了傅拉塔的事,要是石文炳再有个好歹,皇上必定震怒,就是太子知道,恐怕也会生气,毕竟石文炳可是太子这边的人。

    索额图听着两个小辈你来我往地争论,说得都是些没影的事,不耐烦的把邸报往桌子上一拍“够了,吵吵什么”

    两人憋着气住嘴,看向索额图,等他的决断。

    “石文炳怎么说都是太子的岳父,也算是咱们这边儿的人,哪有外头现放着那么多对头不去收拾,转头收拾自己人的道理”

    他说完有些不满地看向常泰“早就叫你沉着点儿,出得这都是什么馊主意。你也把太子想得太蠢了,真当他半点儿查不出来”

    就算他查不出来,皇上查出了,也必定会想办法叫太子知道,这个险不能冒。

    常泰“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石家回京,跑来分一杯羹”

    这个么

    索额图摸摸下巴,这可说不好,他们不动,却不代表别人也不动。

    这京里盯着石家的人多的是,何必非要自己动手呢

    其实沈菡多送石家那几盒花糕,纯是因为今年宫里不设重阳宴,所以膳房多做了一些,她觉着吃不完浪费,就给玄烨亲近的人家多送了一些,哪里会想到底下人想法这么多。

    不过就算知道,沈菡也没空理会太子那边的事,她忙着呢。

    选秀的日子快到了,胤祺和胤祥今年一个十五,一个十六,都应该挑福晋了。

    就为了这件事,往年一向只在三节两寿循制随礼的宜妃,之前重阳节的时候破天荒主动给沈菡送来了两盒翊坤宫自制的花糕。

    翊坤宫的姑姑在沈菡面前谦卑又恭敬,道翊坤宫今年制的花糕香甜软糯,口感极好,宜妃吃着便想起了早年受皇后娘娘恩惠,有幸一品永和宫的花糕,当真是滋味极好。所以如今得了新式花糕,赶紧送来请娘娘尝尝。

    姑姑“不敢与主子娘娘处的吃食比肩,只是我们主子的一点儿心意。”

    随着花糕送上的还有数件精致的节礼,一看就不是宫里的物件,想是宜妃特地寻来的。

    沈菡瞧着这两盒与当年样式极像的花糕,心里多少有点儿复杂。

    她和宜妃早年的关系还是挺客气的,那会儿她只把后宫的妃嫔当成同事,谈不上什么心里舒服不舒服的,宜妃主动亲近,她也不好给人一个冷脸,两人就不远不近的处着,年节见到面也会聊个天说说话。

    宜妃八面玲珑,跟她聊天还是很舒服的。

    对同事,还是这种牵扯利益关系的同事,沈菡觉得不管对方心里怎么想,只要行动上不来害她、针对她,那就已经算是好同事了。

    不过当沈菡渐渐从最受宠变成独宠,大家的心境就都变了。

    沈菡无法再用看同事的心态看待其他女人,宜妃也不像荣妃,早早失宠,看得很开,所以仍能为了孩子趋奉沈菡。

    宜妃是沈菡独揽圣心后利益受损最大的一个,在后宫这种环境里,没动手害沈菡真的已经算是道德标准极高了。

    或者说,她骨子里其实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心里再恨,也不屑做下三滥的事。

    就像她明知道孩子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应该上前讨好连僖贵妃当年都和同为贵妃的沈菡低过头,但她就是放不下脊梁,这么多年就这么冷冷淡淡地硬挺着。

    可如今为了五阿哥能指个好福晋,宜妃还是低头了。

    沈菡心里五味杂陈,不过面上只是温和地冲嬷嬷笑了笑“你们主子有心了,紫裳,去将我前两日留出来的那两匹料子取来。”

    翊坤宫里,宜妃摸着这两匹据说是皇后看着更衬她,特地留出来的料子沉默不语。

    泛着珠光的闪缎,一匹胭脂紫,一匹石榴红,都是份例里绝不可能有的好缎子。

    嬷嬷安慰宜妃,看皇后和气的态度,又赏了这样好的料子,应当并没有将这些年的翊坤宫的生疏冷淡放在心上,该是不会为难五阿哥的。

    宜妃没回应嬷嬷的话,淡淡道“好好收起来,石榴红的颜色太艳了,不太衬我,等五阿哥的福晋进门,赏了她做衣裳吧。”

    这么多年了,恨意没有立足之地,成了无根之萍,不恨又好像不合情理,枉自清高。

    上不去,下不来,让她既学不成荣妃,也做不了成妃,只能和皇后这么不尴不尬的处着。

    如今临到头来,不还是要低下头奉承于她,那自己这么多年犟着脊梁,又是图个什么呢

    活像个笑话了

    清溪书屋里,沈菡送走翊坤宫地嬷嬷倒没有再多想。宜妃低不低头的,本来她也没想过要亏待五阿哥,好歹也在眼皮子底下长了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去针对个孩子。

    以前沈菡带着胤祥胤祐雅利奇在园子里游园野餐的时候,因为老五老八年龄近,总会被胤祥带上一起。

    这俩性子都温和,特别懂事听话,出去玩就在胤祥身后老老实实地跟着,话不多,让活蹦乱跳的胤祥一衬,显得特别乖巧。

    后来出去玩的次数多了,这俩偶尔也会主动来沈菡这儿掂摸点吃食,不那么拘谨了。

    再后来,沈菡成了皇额娘,不说多亲近,两人每旬的请安也从没断过,三节两寿也会挑些合沈菡心意地礼物敬上来,嫡母和庶子,处成这样已经很可以了。

    只是五阿哥这个福晋也确实有点儿叫沈菡头疼,虽然五阿哥在九龙夺嫡中像个隐形人,但五福晋的不受宠却是很多清穿小说中都会提到的事实,一生无子无女,想也知道二人一点儿都不和睦。

    五福晋的指婚还不像八福晋那样带有政治色彩,论家世,他他拉氏只是一个普通姑娘,并非不可更改。

    沈菡有些烦恼,要不要多管闲事更换五福晋的人选呢可就算换了,她也保证不了换的这个五福晋一定就能和胤祺夫妻和睦,万一还不如他他拉氏,那不就成了多此一举

    而且从胤祥往后,其他人的福晋也都过得不算好,她还能一个个都给换了吗

    可要是不换,就这么看着这几个姑娘走向注定悲苦的一生

    沈菡揉了揉眉心,怪不得自古先知和预言师都容易抑郁,别人的命运成了自己的负担。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别人幸或不幸,好像都成了先知者的罪过。

    还没等沈菡把这事儿考虑清楚,石家又出事了。

    九月,石文炳接到圣旨返京,十一月便毫无征兆的病逝在回京的路上,年仅四十六岁。

    石家接到消息后阖府大恸,石文炳的妻子和父母受不住如此突然的消息,当即病倒,听说太子妃的身体也出现了不适。

    消息传到畅春园的时候,玄烨和沈菡正在哄小十一睡觉。

    前些日子突然来了一阵儿冷空气,京城的气温骤降,体感一下子到了零度以下。

    倏忽一场初雪,畅春园银装素裹,可把刚懂一点事的小十一高兴坏了,兴致勃勃在外面玩了半个时辰,小脸冻得通红自己也不觉着冷。

    等沈菡处理完公务从渊鉴斋回来,很快就发现小十一鼻子下面挂着一点点清鼻涕“怎么回事”

    奶娘也发现了,小心翼翼地上前把事情一说,沈菡当即皱起眉,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叫孩子在外面呆这么久

    奶娘也知道阿哥病了她们绝没好果子吃,可是阿哥现在这个年纪,想干个什么事就一定要干成,谁说都不行,说急了还哭。

    阿哥是主子,她们哪敢惹恼他。

    沈菡看着面前跪下请罪的几个奶娘,没有轻轻揭过此事。小十一的身份是主子,但他首先是个孩子,大人能什么都听孩子的吗

    “孩子想干的事多了,今天他要去玩雪,你们为着不叫他哭闹由着他,接着就伤风着了凉。明天他要下河,要上树,你们也由着他”

    孩子哪有不哭闹的,只要理由正当,她从没有因为孩子哭闹罚过奶娘。

    奶娘们被罚了半年月例,背上了留校察看的处分,沈菡面色很严肃“你们是来照顾阿哥起居的,不是来哄阿哥开心陪他玩儿的。一切当以阿哥的身体健康为重,再有下次,本宫只能另请高明了。”

    这处分可比打她们一顿板子重多了,奶娘们吓得连忙表忠心,都道以后绝不敢再纵着阿哥。

    奶娘退下后,沈菡犯愁地看着已经开始轻微咳嗽的小十一,让紫裳赶紧去熬姜汤和葱白水“传小方脉科的刘太医过来值夜,去阿哥房里把他常用的东西都挪过来,这几天就在这儿睡吧。”

    沈菡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现在还觉不出来,但她估摸着情况有些不妙,恐怕晚上会起烧。

    小十一还没发觉自己病了,听说能和额娘一起睡高兴极了,搂着沈菡的脖子撒娇卖萌,还说要带着花花和朵朵一起这俩现在每天晚上都窝在小十一的床上睡觉。

    小十一“花花和朵朵会想我。”离了他会睡不着的。

    沈菡悬心他的身体,哄道“行行行,都听你的。”

    晚上玄烨回来的时候,小十一已经开始起烧了,额头滚烫,难受得一个劲儿哭。

    沈菡守在一旁给他不停地物理降温,哄他,太医也开了温和的药,只是还没那么快起效。

    玄烨知道事情的始末后大怒,当即冷声命令顾问行,将奶娘都拖到院子里跪着“阿哥什么时候退烧,她们就什么时候起来”

    沈菡在一旁瞧见他盛怒的脸色,没插嘴再说她也生气着呢古代又没有消炎药和抗生素,什么疫苗都没有,伤风感冒发烧对成人来说都是鬼门关,何况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

    小十一要真是因为这事有个万一,她活剐了奶娘的心都有

    两人轮流抱着烧到难受的小十一哄孩子一病,除了父母,根本不跟别人。

    玄烨臂力足,小十一那么重,他怕沈菡抱的久了腰疼病再犯了,不敢叫她久抱,除非实在抗不住,都是自己抱着儿子在屋里来回走,时不时摸摸儿子的头。

    沈菡在一旁跟着,摸着毛巾不凉了就再换一条。

    正忙活着呢,顾问行突然在外敲门,一贯四平八稳的语调竟难得带上了几分焦急“万岁,有急报。”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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